知青岁月.[8]
队长家每餐依然是那么一小炉锅饭,干菜加一碗小菜,可我们在赶场时买回来的食品还是解决了一些饥饿问题。每到肚子饿时我们就溜进房去吃上一点,到是出工时那二餐饭隔得近,不到三个小时就可以吃,还不觉得太饿,太饿时就是晚饭前那一段时间,那就真不得晚饭到口。
生活就在那无声无息的劳作中过着。在世界坪挖完田后又在世界坪的大山上植了几天树,再后又在村前修了几天溪坝。这每天的农活到不是十分劳累,就是感到吃的不美,没有油水和肉吃。在每天出工、收工、吃饭、睡觉的重复运作中,一个月时间过去了。
时间,你讲过得快吧,在那每餐不得饭到口的乞盼中,它又是那么的难熬,那么的难过。你说它过得慢吧,它转眼之间己是一个月了,回想起来,好像才来几天。
由于在队长家吃饭经常吃不饱,又不自在,迫使我们决定自已做饭。这个决定也得助于队上的其它贫下中农,他们认为队长一家人占了我们的好处有些妒嫉,包括会计在内,都在私下的劝说我们要我们单独生火,说你们三个人每月国家给你们一百多斤粮食,一斤半油,肉,还有三十元钱生活费,自己开火肯定要比在队长家吃要强得多。这样,我们三人合计后才决定下来。
在队长家达了一个月餐后,我们单独生火。在此之前的一个星期左右,我们就跟队长讲了,要单独生火。队长也没讲多话,表面上是同意了。为此,队长给我们安排了一块三分多地的菜地,要我们自己想办法种菜。菜地就在村子的右手边,那二棵大枫树的旁边不远。菜地里有一棵大柿子树,听生产队的农民朋友说,那棵柿子树,是全队最大、最好的柿子树,它每年结的果实最多,而且果子也是最大的,一年能收二百多斤柿子,有好几十元的收入。
我们往的楼下,队长家对门空着的那间杂屋,也就给我们做了厨房。杂屋没门,队长就安排了人做了一张简易门,几根木棍用竹篾一扎成了,可是无法上锁,还关不紧,鸡狗都能钻进去。米和油都不能放在这里,只有做饭时再从楼上拿下来。
我们从队长手中领来了国家发的一个月三十元钱的生活费,和 108斤粮证和油票、肉票,到集市上买了一口炉锅、一口菜锅、还有碗筷等炊具,向生产队借了一口大水缸,又用自己从外面捡来的破砖动手砌了一个柴火灶,在火堂上煮饭,用灶台炒菜。
为了解决吃菜的问题,我们三人利用几个上午时间将菜地挖好,全撒上了从集市上买来罗卜菜种子。
开始几天没有菜吃,队长就要我们自己到屋后山上去挖笋子,说只要你们吃,你们想挖多少就挖多少。村后那一片竹林里,好多的春笋,随我们挖,我们一次就挖了一大堆。那笋子没有肉,炒了怎么会好吃?它还是刮油的,越吃那肚子就越感觉到饿。吃了几餐后就不敢吃了。挖了来的笋子怎么办,致说把它们剖开晒干,干笋子在城里还是翘货,晒成干笋子后,今后回长沙时可以带了回去,于是我们就把没有吃完的笋子全部晒成干笋子。
为什么要种萝卜菜呢?就因为萝卜菜从小到大都能吃。种子撒下后,一个星期就能吃娃娃菜。长大点,萝卜菜可以用开水烫一下炒了吃。再大就有萝卜吃了。
开始,我们三人约定,我早上不出工,在家做饭。早中饭按当地人习惯一并做,中午只吃现的,到晚上再做。晚饭,三个人一道做,致负责菜土里的事,悌负责挑水劈柴,我负责煮饭炒菜。三个人即有分工,又有合作,最后到厨房里,见事做事,饭后,三人轮流清场,一人一天的转。
开始那段时间,因为队上的农活不紧,劳动也不太累,收工之后,都还乐意去干一点家务活,没推诿,没有依赖。
自己动手做饭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火烧不好。看别人烧火不费一点神,我们烧火却不但费神,那还硬是伤神。要不就是烧不燃,要不就是燃了一下后又不燃了,烟比火大,满屋子的烟,眼泪水都被呛得直流,还几支吹火筒对着吹,那火就是不听话,要时它不燃,不要时它却燃得很好。后来才知道,这火烧得好不好,柴是关键。那柴不好,不管你怎么会烧,都难以烧好。我们的柴火是杉木多,杉木易燃,却很难烧透心,所以它燃一下不燃一下的,你把那燃烧后的表面积碳一去掉,它又燃得一下子,反复几次才能完全燃烧掉。俗话说:“人要虚心,火要空心。”柴火好烧,也要会烧,不然的话也会烟雾满堂。
我们那批知青下到那里的,普遍的都不会烧火,做饭菜时都要用吹火筒去吹。我们经常是眼睛被熏红,腮帮子吹痛,脸上变成了鬼画符,还不得一餐饭菜熟。 再一个就是饭经常煮不熟,吃夹生饭。这地方用的这上下细中间粗的铁炉锅煮饭,真还不会煮。他们当地人煮饭,先是把米和水放在炉锅里煮开,等水快干时,用筷子将快要熟的饭挑松,再插上几个气孔,然后盖上盖子,放到炉火边用小火慢慢地“信”熟。“信”的同时还要不时的转换方向。而我们开始不知道用筷子挑松,或者是炉锅没转到位,结果,饭总是夹生。一般时是,上面的熟了,中间的还夹生,而锅底下的却烧成了黑锅巴。后来才知道,挑松就是让上层不结板,筷子插孔是解决上下通气,让炉锅里的饭上下一样。听说六队那位知青煮饭还用砖头压着锅盖,以此想将饭煮熟。
菜地里的萝卜菜播种不到一个星期,就长得有四、五寸高,密密麻麻的,还真是应点,可有菜吃了。我们就天天吃萝卜菜,从几寸长的娃娃菜一直吃到一尺多高的萝卜菜。
因为我们三人没有单独的粪坑,也就没有大粪做肥料,菜地里的萝卜菜,全靠我们在生产队粮库里偷的尿素长大的,长得又高又大,一篼萝卜菜炒出一大碗,我们三人就可以下一顿饭。而那地底下的萝卜却小得可怜,就像菜根一样,究其原因,原来尿素是氮肥,氮肥是长叶的,而长根就要施磷肥,生产队里没有磷肥偷,只有尿素,也就只长了叶子。
老百姓看了我们地里的萝卜菜,长得那么漂亮,不知是什么原因,以为那地底下的萝卜也会可爱,经常跑过去看,结果发现还不如她们地里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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