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18]
半亩地的双季稻,也喊是要搞双抢,这要在我们长沙附近的农村,二十多人真用不了半天的工夫就了难。可在这里,对从来还没有搞过双抢的贫下中农来说,可就像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仅公社、大队两级干部在有线广播里就叫了好几天,还派有检查组下队循环检查督办,总怕有人会不按上级要求办事。
当时双季稻的品种是农垦五八,农垦五八收割时不好脱粒,那里当时收割还没有打谷机,还是靠双手抓住往扮筒里扮,好难得扮脱。五分田的收割就搞了一天,还收了一个晚工。
第二天,犁田、耙田又搞了一天,到第三天一早,社员们扯秧之时,队长自己亲自在田里用新做的专门用做打格子的木钯将格子打好了后我们才开始插秧,这又是一整天。
双抢那天中午,吃完中饭,悌可能是还没有吃饱,上楼进到房里就去拿饼干吃,可发现饼干早己没有了,心里就有气。刚从县城买回来的饼干,一天不到就没有了,他一片都没吃。
我上楼时,他和致两人正为此事在争吵。我没有理睬他们,倒在门外的楼板上准备小睡一下,可悌却从房里出来,问我是否知道饼干怎么会全没了。我回答他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不喜欢吃那饼干的。
悌听了我的回答就更是生气,认为是致一个人吃了,进房又冲着致说:你们这样搞我是搞不下去了,那里有买的东西我没有份的道理?并口口声声说要与我们分开搞。
我睡在楼板上没动,也没有理他会他,想他在气头上仅是说说而己,可他在屋里真的一个人自己动手就开始分起东西来。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吵架,闹分开,是我原先没有想到的,要是我想到了,那也不会同他们什么也不算的合着一起过。
三个人的家境虽只有我是工人家庭,他们俩都是知识分子家庭,可在那个年代,我却比他们俩在家境上要强。他们的父母那时都下放到了五.七干校,而且还都有兄弟姐妹同下放了农村,就是父母想支助也没有多大的能力。而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下放了农村,只用关照我一个,每个月靠得住有东面寄来,不是钱就是食品和粮票,平均每个月都有10元钱和十几斤粮票,可以说在那个年代的知青,家中支助比我还多的真不会多。可我从不计较这些,既然是一同下放的知青,又是朋友,那就应该是有福同享,有祸同担,不必为区区小事斤斤计较,伤了和气,伤了感情呢? 可矛盾既然产生,也就不可避免的会要爆发,而矛盾不管怎么爆发,我都希望不要吵架。如果硬到了非得吵架之时,那我就觉得不如干脆打一架,彻底分开。
因我最不喜欢吵架,有得吵架的工夫,还不如动手打一架“聊
别”。打输了就认输,打赢了想怎样就怎样,不必费口舌。所以悌在房里分东西时我仍睡在门外楼板没去理会。
悌在房里将米、油分成三份后自己拿出一份收起,致站在门口看后问我怎么搞,我对他说,我随便你们怎么搞都可以,我无所谓,致听我如此说后就对我说,他还是同我一道搞,不分开,我说要得,只要你愿意。
既然悌己决定单独分开,于是,我们就正式分成了二起,我和致一起,悌一个人单过。当天中午,除了留下的一只鹅没有办法分外(仍然放在队长家喂养),其它能够分的东西悌都全都分开了。
当天晚上的晚饭悌就是一个人单独做的。
他占了那个柴火灶,我和致就在火堂上做饭。炊具不够,那就没有办法。我们二人占了一个煮饭的大“炉锅”和一日大菜锅,他一个人就只有一个小菜锅。我们在“信饭”时就可以炒菜,而他只有等饭熟了舀出来后才能炒菜,时间上就比我们就要慢好多了。
另外,搞一个人的饭菜与搞二个人的饭菜,两者在程序上是一样,所占的时间和劳动量也差不多。二个人分工合作,比一个人单干就大有不同。在当天晚上我们吃完饭,清完场,睡到床上去了后,悌仍在厨房里忙乎。
第二天早上出早工回来,我还在厨房外,就听见厨房里悌又和致在吵,我进去后才知道,原来是悌发现在他先天晚上留在锅里的饭菜里面有了许多水,那水是那里来的呢?悌认为是我们有意倒在里面的,所以找致理论。致没有干,当然不肯认帐,二人于是又吵了起来。
他们吵架,我不想界入,我进去后也就没有答理他们,一个人蹲在火堂上搞饭菜。那知他们俩人越吵越凶,悌居然还骂起了娘。 致要悌不要骂娘,说老娘在家不关这任何事,你骂她干啥。可悌不听,仍旧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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